在哲学中处于孤寂痛苦境地的我,感到恐惧与迷茫,将自己虚构成一个神通广大的妖怪,无法融于社会之中,断绝了与所有人的交流,成为一个完全被抛弃了的、忧郁重重的人。我非常想融于群众中间,得到保护与温暖;但我妄自菲薄,于是就没有胆量与人为伍。故而,我就号召别人来与我为伍,自成一个集体;可是没有人听从于我。每个人都是退避三舍,害怕那四面八方对我袭来的风暴。我已经遭到所有哲学家、逻辑学家、神学家以及数学家的嫉恨;那么,我对我必定无法逃避的侮辱,没什么惊奇的了。我已声明我不赞成他们的体系;如果他们憎恨我的体系与我个人,那么,我也没有什么可惊异的。当我四面展望时,我就料想到争论、反驳、愤怒、谩骂与诽谤。而当我自我反省时,我也只是疑惑与无知。世人都联合起来反驳我、排斥我;我自己竟然已经是如此脆弱,以致我觉得,我的所有观点要是没有他人的赞同与支持,它们都将自行瓦解与消失。每前进一步,我都犹豫不决;每从头反省一次,我都惧怕在我的推理中发生荒谬的错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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