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小姐,”他于是有些做作地笑道,也不知哪来的精神,“我敢打赌,我比你大,要不要看身份证和户口本?算了,别说这事了,喊你姐会把你喊老的。我这么显老,而你又那么显年轻,我要再喊你姐,你这亏就吃大了。还是你喊我哥比较顺当,是不是?”
“是,我的哥唻,都是你的理,行了吧。”她嗔道。
似乎很快,他们两人在热烈欢快的气氛中就结束了双边会谈,也切实地增进了睦邻友好关系,为今后的深入交往打下了坚实的思想基础,如果他们在今后继续交往下去的话,而这又是他不敢奢望但却十分盼望的事情,好像对于这种事他天然地想得比她多。
离开神妈妈家,和白郡母女分手后,春英有意无意地说道:“你的那个同学,原来她姨就是咱庄上陈向辉的媳妇何翠。”
“噢,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啊,”桂卿吃惊地回应道,他不知道为什么白郡刚才没提到这一点,“我光知道她老家是白窝村的。”
春英嘴里提到的这个陈向辉是北樱村的支书,其人在家里排行老三,人称陈老三,在北沟乡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。陈向辉的老婆何翠长得一直都很有风韵,在桂卿的印象里她好像永远都不瘦不胖、不高不矮、不丑不俊、不黑不白的,既没有什么大缺点,也没什么大优点,既没有什么脾气,也没有什么性格,就像一杯不凉不热的温开水一样,平静而又乏味,沉默而无聊。山区农村几十年的生活把这位基层小干部的夫人打造得不土不洋、不伦不类的,一如她的姐姐何田,也就是白郡的母亲,尽管何田看起来好像要洋气一些,但那也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。她们姐俩其实在骨子里都是一样的,这个是确定没跑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