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尔贝同伯爵随后走去。
他们走到伯爵的前厅,只见通向客厅的门楣上有一块盾形纹章,而纹章周围的图案丰富,又同室内的装饰非常和谐,表明公馆主人对这纹章多么重视。
基督山在这纹章前面停下脚步,仔细地审视。
“天蓝色背景上聚了七只金色雌鸫,这大概就是府上的徽章吧,先生?”他问道,“我对纹章的图形还略知一二,可以辨识,但是在纹章学上就非常无知了。须知我这伯爵头衔,不过偶然得来,是靠了圣埃蒂安骑士团的帮助,由托斯卡纳当局炮制的,如果不是有人经常对我说,要经常出游者,这是绝对少不了的东西,那么我也不会成为一个大爵爷。话又说回来,哪怕只为了过海关避免检查,马车门上也总得有个标记才行。请原谅我向您提出这样一个问题。”
“这个问题,提得丝毫也不贸然,先生,”莫尔塞夫极其自然地肯定说,“您猜得很准,这正是我们的纹章,即我父系的二十七族徽;不过,正如您所见到的,与它并排左边,一个银塔的口形盾纹章,则是我母系的族徽。家母是西班牙人,但莫尔塞夫家族是法国人,我听说甚至是法国南方最古老的一个家族。”
“不错,”基督山接口说道,“纹章上的乌鸫就是明证。几乎所有武装朝圣者,意图或者真的去争夺圣地,都把武器或十字架当作他们肩负使命的标志,或者把候鸟当作他们要进行的长征的象征,希望能乘着信仰的翅膀来完成,令尊的一位祖先,大概参加过十字军东征,假如是圣路易发起的那一次,那么就应当追溯到十三世纪,这就已经相当古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