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御用文人,十之八九都非善类。明代的沈德符描写过:“词臣日偃户高卧,或命酒高会而已。”好像很轻松,很潇洒,除喝酒做诗外,就是睡大觉了。其实不然,能巴结到统治者身边的文人,绝对是拍马屁,哄皇帝老子开心的高手,而且要巩固住御用的地位,必无所不用其极地上拍下踹,独领皇帝对他的恩幸,还不遗余力地做皇帝在文化界的耳目,以诛杀同类来邀宠讨好。元万顷等文人,实际是宫廷里用来分宰相行政权的特别秘书班子,一时间,权重势炽,是炙手可热的差使。唐代,宰相在南衙办公,而这些直接受命于高宗或武后的文人,都是从北门进宫,舞文弄墨,插手政治,人们才把这些品格卑污、行为龌龊、轻浮浅薄、不讲廉耻的文人,蔑称之为“北门学士”。
据《朝野佥载》,这类堕落文人的丑态,更有甚者:如:“唐天后梁王武三思为张易之作传,云是王子晋后身,于缑氏山立祠,诗人才子佞者为诗以咏之,舍人崔融为最,后易之赤族,佞者并流岭南。”如:“唐天后内史宗楚客,性谄佞。时薛师有嫪毐之宠,遂为作传二卷。论薛师之圣,从天而降,不知何代人也。释迦重出,观音再生。期年之间,位至内史。”如:“崔湜谄事张易之与韦皇后,及韦诛,复附太平公主。有冯子都、董偃之宠。妻美,并二女并进储闱,得为中书侍郎平章事。有谤之曰:托庸才于主第,进艳妇于春宫。”如:“唐天后时,张岌谄事薛师,掌擎黄膜随薛师后,于马旁伏地承薛师马蹬。侍御史郭霸尝来俊臣粪秽,宋之问捧张易之溺器。并偷媚取容,实名教之罪人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