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隐约透过窗纸,让那张安静的侧脸更添苍白。
思绪游离渐远,他没有专注车外的人语交谈,然而帘挡却被掀起,一个人弯腰进入,却是贺湛。
“今日我欲借绚之别苑暂歇一晚,明日正好与你一同入宫。”蓦然进入昏暗的车與,十四郎根本不曾注意陆离似乎难掩疲倦,他闷着头说了这句话后,跽坐不动,一路上也再不多话,看上去倒比陆离更加心事沉沉。
车與渐入市坊,热闹喧吵反而逐渐平静,陆离因不耐风凉,嘱咐在书房里备下食膳,心不在焉的贺湛一点没有留意这些琐碎细节,甚长一段时间都是默坐独饮,直到醒悟过来,他却看见陆离已经轻靠着凭几,微阖着眼睑仿佛睡过去一般。
“绚之。”贺湛这才察觉有些不对,伸过手去晃了两晃好友的肩膀:“可是身感不适?”
陆离并没有睡,不过是闭目养神而已,是以他的眼睛里仍然清明如常,可一开口,忍不住几声轻咳,到底是一手支着额头,轻叹苦笑:“无大礙,旧疾而已,转凉时节未免会有些症状。”
有意转移话题,陆离紧跟着问道:“澄台今日心事重重,可是又有什么烦难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