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这样的穆青,长澜平静无波了千百年的心,倏尔微微动了一下。
可他从未安慰过人,甚至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安慰,他能做的,只有找个地方,让这个少女能将自己一身的血清洗干净,然后好好睡一觉。
而他会护着她。
他一转身,衣袖却被拽住。
脏兮兮的手混着血污和泥土,将他刚才在厮杀中都未弄脏的白衣染变了色。
他脚步一顿,回头,对上了穆青的目光,那双曾笑得那般明媚的大眼睛此时却是一片波光潋滟,她看着他,却倔强的咬着唇,努力的让自己不哭出来:“你……你可不可以……”她声音被迫顿了一下,因为眼泪已经夺眶而出,她却努力的吞下了哽咽,“可不可以,不要丢下我。”
她以为他是要丢下她。
“只是在找休憩之处。”
长澜声色平静的答了一句,明明只是平铺直诉了这件事,没有温柔更谈不上半分安慰,少女却像是被他抚慰了一样,抹了眼泪,“哦”了一声,情绪稍稍平静下来,却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走着。
她一直偷偷拽着他的衣袖,长澜从来不喜欢别人碰他,更不喜欢肮脏,但他却容忍了那时的穆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