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对中国文化的强烈认同和沉迷,高罗佩一心想找一个有教养的中国女子终身为伴。1943年,他在重庆任荷兰使馆一秘时,爱上当时在大使馆任秘书的江苏名媛水世芳女士。水世芳为清代名臣张之洞的外孙女,其父亲水钧韶曾在中国驻列宁格勒总领事馆工作,后来任天津市长。水世芳不仅是名门之后,而且是齐鲁大学毕业生。同年,高罗佩与当时32岁的水世芳结婚,之后育有4个子女。
高罗佩在他成果卓著的漫长学术生涯中一直都在发表汉学研究著作。完成学位论文之后,他就开始着手译介中国古代哲学家鬼谷子的论著。在那个语言学研究统治欧洲汉学界的年代,这是一项颇有见地的工作,可惜这部书稿在二战中毁于战火。他一贯倾向于选择与他个人偏好相近的课题,而不是紧跟学术时尚,因此他写出了大量富独创性的研究专著,而且在四五十年之后,其中的大多数仍在印行。
高罗佩从20岁开始练书法,终生不辍,到重庆后,他更是将这种爱好发挥到了极致。他的“高体”字笔力雄健,功底深厚,并偏爱行书与草书,他对于中国书法的兴趣促成他翻译米芾《砚史》译本(北京,1938)。高罗佩对中国文化的认同令中国人感动,他在精心绘制的一幅中国画上用汉字题款:“荷兰国笑忘高罗佩识于芝台之中和琴室。”这里面的“笑忘”是他自取的字,暗寓“笑忘百虑”之意;“芝台”是号;“中和琴室”是书斋名。他与水世芳女士结婚之后,把书斋改名为“吟月庵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