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寒叹口气,再次将她的手攥紧了些:“我相信你能治好,我也知道你心疼人命。但是青枝,与这件事可能会造成的人心惊惶秩序混乱烧杀抢掠种种恶事相比,还是除掉那两个人比较划算。”
阮青枝试图将手抽回来,未能如愿,只得继续瞪大眼睛盯着他:“你已经派人去杀他们了吗?”
夜寒摇头:“那些事自有阳城府君和兵马司去办。我只管盯着他们,以防有人借机生事。”
阮青枝黯然良久,叹道:“只有当众烧死他们,阳城百姓才能安心,是不是?”
“是,”夜寒承认道,“人心皆是如此,没有人愿意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。”
阮青枝抿紧唇角想了许久,终于缩回手,叹口气坐了下去:“我从不知道,人命的事也可以用划算不划算来估量了。不知那对祖孙此刻又该作何感想。”
“他们也想活下去,”夜寒微微冷笑,“即便明知自己身患恶疾有可能害死全城乃至全天下的人,他们还是坚持要混进城来,只为了替自己求一线生机。”
阮青枝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一想,脸色微变。
夜寒攥紧拳头往桌上狠狠捶了一下,咬牙:“所以,青枝,有些时候不是咱们要狠心,而是世情如此。咱们要顾全大局,就只能权衡利弊。”
“那,”阮青枝有些紧张,“咱们也把百姓当作牛羊、不考虑他们的悲欢吗?那岂不是跟睿王一样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