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探头探脑,“说什么?什么要紧事,托了这么多人?”
冼青鸿连忙转身,语调百年一遇得有些嗔,“你算老几?叶大夫和我说什么,凭什么告诉你?”
那人千山万水地送信过来,谁知道得了这么句回应。两个人斗起嘴来,连厨房做饭的高岳也惊扰了。他招呼过玉蝶接手粥锅,带着围裙往门口跑去。
这下可把对方的火力转移了。
“高岳?你小子怎么这副打扮,还挺贤惠!”
“我呸!”高岳将他往门内拖,“我看你是越发讨人嫌,进来吃饭,吃完了叫我打一顿。”
正巧也是中秋。三个空军全都远离故乡,竟在这方餐桌上找到一丝归属感。厨房里有玉蝶在做饭,煤烟发出“噼噼啪啪”的爆裂声,客厅中飘浮着饭菜的香气。
“这才像样嘛,”来人感慨道,“有女人才像家。”
他看了一眼冼青鸿,“哎,冼长官,学学。”
“学个屁。”
三人大笑。
可惜这愉悦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。
早在七八月份,高层便收到线报,日军会在九月中旬大举进攻重庆。这几日,原本驻军各地的空军部队,纷纷向川渝转移,战士们都憋着劲头要拼个你死我活。三人谈了会儿战况,又说起中央军落后的战机,高岳脸色忽然一沉。